网络上随缘更新,石墨文档一篇篇写的,没有全文文档,不用找我要。
谭宗明想到了一种荒谬的可能。
他想,赵启平……是不是……喜欢他?
谭宗明又想了一遍,他觉得,应该不是自己的自我意识过剩。
吵架的时候,赵启平说:“……尤其是跟你。”
现在想来,如果这句话不是负面的意思,那么,就是跟他情绪激动时所理解的截然相反的含义:他对赵启平来说,是跟别人不一样的。
后来,他说了那样一些话,无论谁听了都会愤怒、生气。
然后,下一周见面正式谈结束的时候,赵启平没有丝毫谈及往事,似乎毫无波动地跟他以上床来结束。
那时候,赵启平是怎样的心情呢?
第一次他做得很粗暴,他没有太顾及对方,只是纯粹地满足自己。
如果对方是个软弱的人倒也罢了,但赵启平并不是没有思想的生物,相反是个很有主意的小孩。
然而赵启平没有抗议。
第二次他做了补偿,细致地抚摸和亲吻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肌肤,没有漏过任何一寸,用足了手段将对方撩拨到欲罢不能。
那时候,赵启平一直在哭。
彼时以为是简单的生理泪水,现在想来,是不是有其他的含义呢?
想到这些的谭宗明不由转过身来,立在窗口深深地望着赵启平。
“医疗设备篇”企宣小组的成员忍不住私下交流。
“是我的错觉吗?我怎么觉着老板不像是来监督我们工作的。”
“我也这么想,他一直盯着赵医生啊。”
“难道谭总想泡赵医生?”
“太有可能了!这可是大美人,又是知识分子,通身写着两个字:高级!活了这么多年,今天我算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腹有诗书气自华。”
“嗳,这赵医生可跟谭总交的那些小情儿大不一样,有气场,有内容,明显不是一般人消受得了的。”
“可咱谭总也不是一般人啊,有钱,有地位,长得帅,能力强。咱们公司稍有点姿色的,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做过被大老板看上的美梦?虽然迟早下堂,但只要逢迎功力够,限期内不愁捞不到银子。”
“不过说实话,我可不希望赵医生成为谭总狩猎花名册上的下一个名字。有的人就该是待在云端上的,最好别轻易下凡。”
“但谭总的火力可是很猛的,你瞧,他已经拉赵医生去吃饭了,估计是要发动攻势了。”
午休时间,谭宗明叫赵启平去吃工作餐。
打包的外卖放在隔壁的小会议室里,助理点了份量很足的两份。其他人的工作餐则放在另一间会议室,毕竟跟老板同桌吃饭压力太大,吃东西说话都受拘束,不若让大家自在点,不必非得粉饰成领导下属共欢的样子。
赵启平也没多话,谢了一下谭宗明,就拆开筷子吃了起来。他吃饭的仪态很好,但也看得出是真有些饿了。
两人沉默地吃了一阵儿,谭宗明才开口:“聊聊旧事,你不介意吧?”
语言陷阱。这种措辞下,只要不是社交白丁,是不方便说介意的,只有不介意一条路。
赵启平看他一眼:“说吧。”
“一开始,你为什么会同意我那个提议?”
“爱和性是我没有涉足过的领域,我有些好奇。”
“那么,为什么选择我作为满足好奇的对象?我不相信……你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“当然有很多其他的选择。”赵启平抬起眼睛,“但是,那时候,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。”
谭宗明反射性地重复了一遍:“喜欢和我待在一起?”
“这是很奇怪的事吗?如果和一个人相处得不愉快,我是不会和他长期相处的。人生苦短,为什么要难为自己?”
赵启平喝了一口汤。
“如果一定要有什么人让我知道什么是性的话,我希望,那个人是你。”
赵启平微笑了。
“性的确是奥妙和神奇的。”
他继续微笑。
“你是让我知道这一点的人。”
“那么,你为什么不愿意在床上说出一些称呼?”
赵启平露出有点奇怪的表情:“因为我们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啊,老公什么的。一开始你就说了,你的限期最长三个月。”
谭宗明怔住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了。他怎么会忽略了赵启平特殊认真的性格,而把这件事理解成别的方向呢?
他继续问:“你为什么那么抗拒我不用套?”
“我觉得不太卫生,尤其对你不太好。男性交合的地方即使洗过了也有很多细菌,套是最方便的隔离措施。”
谭宗明想,他到底是为什么忘了赵启平是要做医生的人呢?洁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?
他说起关键的那一天:“和应晖见面那次,你是不是很不高兴?”
赵启平想了想:“谈不上很不高兴,但的确是不喜欢,我从来都会尽力避开这种场合。”
“那天我说的那些话,对不起。”
“没关系,我已经忘了。”
“我知道那些话很伤人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
怎么会没事呢?一个会温柔地喂流浪猫的人,不会是铁石心肠。而既然人心是肉长的,那么当然会有受伤的时候。
“平……”
谭宗明伸出手去,赵启平避开了,那只手落了空。
谭宗明也就不强求,只问:“结束的那天,第二次的时候,你……哭了吗?”
“嗯,眼睛有些酸,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,停不下来。”
谭宗明心中尘埃落定。某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。
他直接跳过那个问题,问道: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
赵启平静了片刻,才说:“不太清楚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,在这之前也没有喜欢过谁。”
谭宗明心一酸:“我不知道。”
赵启平用黑眼睛看着他:“何必让你知道呢?纯粹的性,这是你说的。既然如此,我的心情……没有道理要让不需要它的你知道。”
“如果……我说我需要呢?”
赵启平一怔,隔了一会儿,他说:“谢谢你,告诉我。”
“那么,你是怎么想的?”
太晚了,赵启平笑着摇头。
“十八岁的我是喜欢你的,不过,已经结束了,十年前就结束了。现在的我有安稳的生活,和师兄过得很好,并且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下去。”
文后语:
鉴于一直有人问植物园,在此说一下,会填坑,在填完谭赵过期居留之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