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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不太愿意对明楼提出要上厕所的要求,可这事显然眼下他不可能独立完成。
“头两天尽量不要动。”明楼说:“我抱你过去。”
身体一轻,明楼已经把他抱了起来,穿过一段距离,一步步走到洗手间门口,拧开了门把手,一直走到马桶对面,才将他放下来。
明诚身上已经被换过了一身病号服,脱裤子是很容易的,没有解扣子拉拉链的繁琐,直接拉下来就是。
虽然下面光着,但想想也不是没被人看过,他还能维持镇定。
接下来的事一个人干不了,不对准的话,无疑会把马桶外面弄脏。
明楼适时地伸手过来,帮他握住,声音平淡得毫无波澜:“可以了。”
明诚的热气登时冒上了头顶。
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事儿,但并不包括目前这状况。
廉耻心海浪般的涨了潮,这种被人把尿的即视感。
虽然尿意已经到了顶端,但是,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正常地放水。
不可能轻易做到,若无其事地在明楼面前干这种事。
明楼显然能理解这种窘迫:“上不出来?”低沉的男声建议道:“我帮你吸出来?”
明诚僵硬了一下。
明楼跟着说道:“开玩笑的。这里是医院。”
虽然是玩笑,但也隐藏着某部分的真实。
的确曾经用嘴唇密切地抚慰过这个部位。
略微顿了下,明楼给了个正常的建议:“放松一点,当我不存在好了。”
“我能当你不存在吗?”明诚低声说道。
这是不可解的。
完全做不到的事情,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张开了眼睛,丰沛地意识到对方的存在。
“那么, 还是我帮你吧。”明楼从口中轻轻发出了一道拉长的单音节:“嘘……”
一股酸软的涨意起了潮,热液涌到了顶端,水声叮叮咚咚地落在马桶瓷壁上的声音。
真……被把尿了,还是带嘘的那种。
明诚连耳根都红了。
他不爱当鸵鸟,这没有任何意义。但眼下却实在忍不住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。
在他愣神的当儿,明楼已经帮他用纸擦了、裤子提上、冲了水,还把手放到盥洗台的水龙头底下洗完了。
明诚看不见,所以不知道明楼的状态其实没比他好多少。
他们有半年没亲热过了。
看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褪了裤子,仿佛将心脏某道闸门拉开,焚烧般的热意。
视线黏着不动,定在了雪白的腿根之间、那未经人事的浅淡色泽上。
及至探手去握住,连空气的颜色似乎都改变了。
想要抚摸。
还想在上面亲吻。
这样想委实很过分,对一个病号。
所以,最后外现为一片平静。
明楼规规矩矩地握着,手指没有移动半点。说话的声音也是被充分控制后的平稳。
他没想到接下来的事。明诚居然会因为过分紧张而无法如厕,太过可爱,几乎让人颤抖。还有低声的表白也是。
明诚就差直截了当地这样说了:“完全没办法……在你面前上厕所。”
至于为什么也不用问。
“不想……让你看见。”譬如此类的回答。
这种简直像是纯情少年一般的形态,煽惑得难以形容。
像被外星人控制了大脑,明楼刻意地用了嘘的声音去引导。
技巧成熟,姿态老到。
让他不情愿地、却又不由自主地、从前端粉红色的隙缝中滴滴答答地落下了水液,在瓷壁上打出了清越的声音。
上一部戏刚扮演完一个父亲,拍过把尿的场景,懂得那些技巧。倒是没想过,会在现实里用到。
半夜一点,明诚在床上辗转。
明楼从另一张陪床上起身,把灯打开,走过来,坐在他床边,摸了摸头发,问道:“疼了?”
第一天晚上有反应是正常情况,夜里药效消退,会有些疼。
明诚说:“我想抽根烟。”
明楼温声道:“出院之前都不能抽,忍一忍,听话。”
明诚就不吭声了。他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,而且,也很擅长忍耐。
明楼想了想,说:“我读书给你听吧。”
“你带了书?”
“嗯,最近在看一本关于改革开放历史变迁的书。”
明楼读的这本书叫做:《大江东去》。故事从1978年开始,16岁的少年宋运辉背着阶级成分的烙印,不肯放弃地走下去,一步步改写自己的人生。
明诚没有想过有一天,只能以听这种方式来看书。
可是,他一心所系的人就在他身边,用悠缓的低沉声音,对他徐徐道来一个将要延绵几十年的故事。一呼,一吸,都尽是这个人身上好闻的味道。
今生今世,又哪里再有什么遗憾?
以后会怎样,都不再重要了。便是多拥有一个季节,也是好的。
他想起顾城的一首诗的开篇:
我希望,
每一个时刻,
都象彩色蜡笔那样美丽。
我希望,
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,
画出笨拙的自由,
画下一只永远不会,
流泪的眼睛。
一片天空,
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,
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。
这天晚上,在明楼渐渐低下去的声音里,他重新睡着了。
他在梦里见到了明楼。
梦里头他眼睛是好的,可以把对方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,也不记得是什么。
就只记得,到了最后,自己话音里带了哭腔,喃喃说道:“不要离开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