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互道了晚安之后,明楼睁着眼睛,并没有立刻睡着。
他无法不意识到,明诚就在跟他一板之隔的地方,静静地躺在床上。
夜里很安静,板壁又不隔音,他隐隐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一种声音。
声音很微细,但在这个静夜里,恍若无声地擦过耳膜,继而漫进去,却不啻于惊天动地的一响。
是轻微的喘息声。
但再细听时,却又全然没有了。
此时四下寂静无声,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。
当你能够意识到自己在呼吸时,所代表的是,它的频率已经不太正常了。
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。
他想推开旁边那个人的房门,走进去,把他抱在怀里,然后,让他发出那种脆弱的声音。
糟糕的是,他还清楚地知道,如果自己这样做了,是会得到允可的。
明诚会接受他,当然会接受,因为他始终隐藏的心意。
虽然没有明确地说出,但是,所有的温情脉脉都在昭示着这一点。
他喜欢自己。
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理由,不打算倾吐。
只要他走出这一步,就可以收获对方无尽的柔情蜜意。
只是稍微往这个方向想了一下,就能感觉到身体里涌出了不言自明的向往,以及,难以名状的欲望。
在片场看过一次的对方的身体在这时候适时地浮现上来,那是纤细柔韧的、像柳条一样的肢体,似乎稍微多用些力气拥抱的话,就会折断。
想把他折断。就像打碎瓷器一样。
心里升起这样危险念头的时候,明楼立刻断然地把对方身体的影像暂时从脑海里清除掉。
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。
深沉的眼浮上思量的神色。
他很确定自己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。
别人都以为他选择走上演艺道路是个疯狂的决定,唯有他自己知道不是。
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兴趣和才能,并且很确定只要持续付出,就会得到相应的犒赏。
花费五到十年的时间,在与商业迥异的另一领域走到顶峰,是很有趣味的挑战。
届时,再回到自己最擅长的路线上,并不算迟。
他无疑会将明氏进一步拓展,变成比眼下更大一倍的帝国。如果不能做到,代表他没有尽力。
在这个过程中,家族之间的联姻是必然的选择。双方不必有感情基础,能做到礼貌相待、互相助益即可。
早已描绘清晰的蓝图:宏阔的财富,体面的家庭,绵延的子嗣,成功富足的一生。
明诚是这支协奏曲中的一个不和谐的杂音。
在他的人生规划里面,从来没有预计过,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。
该就此定住,不能再更进一步了。
可问题是,他做得到吗?
仅仅是隔着一壁的同寝,已经衍生出幻音。不难预料,这一晚是睡不好了。
已经成为心魔,强行去压制,就像治水只用堵法一样,反而会引发更加不可控的崩盘。
那么……
又何妨在可控范围内去尝试另一种方法。
嘴唇意味深长地抿了一下,明楼抬眼望向窗外中天高悬的一轮冷月,视线定格了一会儿,心下做了决定。
起了身,他走出房间,轻轻叩击隔壁的房门。
明诚开了门。
明楼不由凝视了他。
纸雕一样的身体以一件白T裹住,透过柔棉的质地,仿佛能觉出肢体的热度。V型的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秀美的颈子,休止于锁骨勾人的深陷。
薄而柔软的皮肤,想要以犬齿陷入。
明诚静静看着他,问:“有事?”
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微微张开,月光无声地抹过来,在他柔软的嘴唇渡上一层细微的光泽。
没有前奏,也没有声明,明楼倏然低头吻了他。
和预想中一样,没有遇到任何抗拒。
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。
那双薄红的有棱有角的嘴唇闭得不很紧,舌头一撬,就分开来。
明楼便长驱直入了。
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。他把他慢慢地尝深和尝透,像探究一个神秘的、幽深的秘密。
嘴唇像沙一般融化了,是被甜蜜的湿气浸透了,也是被颤动的火焰融解了。
危险的魔力。
群星被茂密的树叶遮掩,只能隐隐绰绰地透出些晦暗不清的光芒。
仅仅是一个吻而已。却已经有些不能自制。
所以,不需要再继续验证了。自行判定的心动并不是错觉。
压住心底的意欲,用一股坚定的力量分离了嘴唇,明楼开了口:“做个约定吧。”
“内容是?”
“我们交往,期限是……”
眼中闪过一道了然的光,明诚接上他的话:“到关机的那一天。”
明楼一点头:“不错,你同意吗?”
明诚深深看了对方一眼:“如果你希望如此的话,”他脸上是一种温柔而平静的神色:“我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