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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威风堂堂(66)

注:设定是小言的,基调是小言的,日常上班压力已足够,看个文写个文不想气氛太沉重

 

  有的人,一句话就能熨帖人心。清黑眉眼中一缕不动声色的决绝,又将这份熨帖无声加了温。

  明楼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,直接说道:“我不可能像你以前习惯的那样,给你无限制的放任。你懂吗?”

  明诚一点头:“我明白您的工作方式。”

  明楼看着他,语气郑重:“这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的缘故。恰恰相反,如果你不是能力卓越的话,即使我们有更深的关系,我也不会申请将你调过来。尽管如此,我仍然需要清楚地知道你在做什么,不论是于公,还是于私,你明白吗?”

  这其实就是在变相地承认他于他的重要性了,否则他不必说于私这两个字。

  于公,是对行动的负责。于私,则是对他安危的挂怀。

 

  听得出话中的意味,明诚眼角一红,尽力克制住了,轻声说道:“我明白,我会服从。”

  明楼微叹一口气,他本来并没打算引人哭的。

  有时候,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待他。

  他那样受欢迎,当然可以有很多别的选择。可在他眼中,从来看不到其他的东西。

  只要认准了,便不管有没有希望,都要继续下去。

  习惯于付出,却陌生于得到。

  所以,一句含蓄的于私,亦能引发深切的情感反应。

  在这样的感情面前,若说是不动容,未免过于牵强。

 

  明楼改用另一种方式将话继续说下去。

  他离开座位走过去,伸出手臂抱住他,附唇在耳边低声说道:“小的事情可以不用问我,但如果要行动,必须获得我的允许。”

  明诚侧首问道:“那么,汪芙蕖的事?”

  明楼肯定地说:“此人可杀,但不用你动手。事实上,明台刚打了份报告给我,他申请刺杀汪芙蕖。”

  明诚又问:“你放心吗?”

  明楼声音沉稳:“不放心,也要放心。小孩子总要学着自己走路,如果总要人扶着,一辈子都走不好。”他凝视对方眼睛,“不要太溺爱他。”

  明诚立刻道了歉:“是我看得不够远。”

  “你不是看得不够远,只是太怕我难过。”明楼看他一眼,慢慢说道:“刚知道他没去港大而进了军统培训班时,我也有过不能接受的时候。但既然木已成舟无法更改,那么,我只能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。他虽然还是个孩子,但如果不历些风雨,便不能有所成长,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。所以,对他,是要狠心一些的,即使他是我弟弟。”

  明诚轻轻一笑:“这样铁面无私,他要怕你的。”

  明楼知道他以轻快谐趣语气说话的意思,是不愿意让他在内疚和痛苦中再多沉一刻。

  无处不在的贴心和周到。

  吻了吻眼前淡得近乎水色的唇,明楼说:“你不怕我,就行。”

 

  明诚去会计室查看账目,看到年轻会计桌上一角叠起的报纸,他随手抽起来,略微一瞥。

  报名为待夜。

  他常年与各报社打交道,并没听过这个名字。再一看,没有报刊号,显见得是内部刊。

  一眼扫过去,便看到几处自己名字,那文字语言都是不好陈说的。

  他抬起头,不露情绪,微笑地望着陈会计:“这是你在看的?”

  陈会计低头嗫嚅道:“我……”

  明诚仍是和声细语的:“怕什么?我又没说你什么。这东西既然以这种形式存在,看的人只怕不止你一个吧?”

  身上的责任被这句话无形中卸掉不少,陈会计声音依旧是细的,但已经不那么紧张了,呐呐道:“许多女职员都在看。”轻而易举就招出了共犯。

  还是群体性作案。明诚这么想着,很平淡地问道:“为什么你们会想要看这个?”他不动声色地将称谓由你换成了你们,进一步降低对方的紧张感。

  陈会计渐渐能顺利地说话:“女人或多或少都会对爱情抱有憧憬。对于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男人,就想着,如果他跟同样出色的男人在一起似乎也不错的样子。”

  明诚一抬眉毛:“为什么是男人?”

  “因为,如果是跟女人的话,会嫉妒。”

  明诚没有做任何评价,依旧是平静的,对她笑了一下,说:“这个,借我看看。”

  当做看不见她脸上犹豫神情,他拿着它转身离开。

 

  回了自己办公室,他将报纸快速地浏览过一遍。

  这张报纸上的文章应该都是出自女性之手,至少也是女性思维,一篇一篇,全是言情故事。

  跟一般故事不同的是,上面用的全是真实人名。

  他和明楼都在重灾区里。有好几篇故事,用的都是他们的名字。还有几个长相过得去的官员职员,也被列入了其他故事中。

  这些故事没什么真实性,一眼望去就知道全是杜撰和想象,且在开头处都有注明: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
  故事有较为纯情的,也有豪放的。

  比方一篇叫《冬夜里的最后一朵玫瑰》的,光名字就一股恶俗的气息扑面而来,文字描述更是极为羞耻,譬如这一段:

  明诚以沾着泪水的鹿眼望着明楼,喘息着说:“不行,我受不了了,先生……”

  明楼变本加厉地深深顶撞,口中说道:“你怎么受不了了?”

  “快要死了,饶了我,先生……”

  明楼贴到他耳边,低喃道:“你不会死的,我怎么舍得插死你?”

  嘴里这样说,腰上的动作却更形狠戾了,啪啪的撞击之声不断。

 

  明诚略略扫过几行,便随手把它丢到一边。

  时代女性之先锋性由文字上就看得出来,用语之直白露骨比金瓶梅还胜几分。

  不过,没什么深意,不值得再耽搁时间。外貌描写倒是跟人名一致,但故事的脉络走向就天马行空,完全不像是现实中的人做出来的,纯属寄托女性情思而已。

  明楼推门走进来,叫他一起去吃午餐。看到他桌上多了份报纸,随口问道:“什么报纸?”

  “办公厅内部的小报,在女职员中间传阅,叫待夜。”

  “待夜?”明楼重复了一遍这个颇为暧昧的名字,拿起来快速浏览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  明诚简单解释:“女职员虚构的小说,用了长相尚可的男人名字做主人公。”

  明楼略想了想,说:“情感寄托?所谓的爱情理想?”

  明诚看他一眼,微微一笑:“皮相在大多数人眼中,都非常要紧。”明诚往后一倾,靠向椅背上,略微侧首看向他,柔软唇角勾出一个弧度:“不是吗?”

  明楼感觉到自己被揶揄。

  这事难以辩解。他不能说皮相是不重要的。

  汪曼春就是最好的例子。青年时代,他明知道双方个性不合,对她的种种做派也很不以为然,但为了那张艳若桃李的脸,依然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,可以对其他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。

  这是人性的弱点。人人都知道美貌不是万能的,可真临到自己身上,没人会不偏爱美人。

  美人自有斑斓光影映照,因而一举一动都魅艳。

  倘若明诚生得丑陋,他或许会对那珍奇的灵魂衍生出许多不忍之心,但要动心便就千难万难了。

 

  明诚看他神情,便能猜度心思,心里并没生出什么陈词滥调的感伤苦情。

 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不能说是错的。

  如果他生得丑陋平庸,也不过就是只能单方面地喜欢明楼罢了。

  但没谁能让这份心意画上句号,除了他自己。

  如果明楼愿意走来,那就等他走过来。如果不愿意,便将它埋成深藏的秘密。

  他抬首,表情平和地看了对方一眼。

  明楼微微一怔,记忆中似乎发生过相似的场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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