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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赵】过期居留34

  37岁,青春过了大半,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不知不觉过渡成了另一些内容。

  比如交际中的话题,年轻时谁会关注保养?今朝有酒大可今朝醉。但年届四十之后,几乎人人都谈得出一点养生经来。

  通宵达旦的事基本不会干了,猝死的社会新闻不时见诸媒体,财产赚得够多之后,就该惜命些,多些时间享受自己的胜利成果。

  情人照旧是养着,流水线似的一色儿光鲜皮囊,各种脾性的也换遍了,心情好的时候哄一哄,心情不好了就撂开手,日子过得不是不惬意。作为企业的主事者,他的性子一贯是居高临下掌握全局,在人与人的关系中也是一样。当一个掌控者,洒脱,自在,好过于当一个受控于人的。

  曾经对赵启平的穷追不舍是他这辈子犯下的有数的几个错误之一,投资与回报全不成比例,最失败的项目。

  他很满意自己的及时止损,再耽搁下去亏损会无法挽回。

  情绪上的不良反应当然有,可至少,这是个结束了的项目,所有的亏损都停留在了划下终止符的那天。

  不见,不想,不思,不念,变回原来的自己。

  快活吗?当然快活。滚烫的身体和光滑的肌肤从来就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。打开荤起,二十多年下来,他处了不知多少人。这是纯粹的快乐,不掺杂任何爱恨情仇。他很大方,向来不吝啬金钱,双方各取所需,没什么不好。

  至于心理上的那一点空,只发生在午夜梦回时的偶尔,大可以忽略。

  跟赵启平见面的那天毫无征兆。谭宗明像往常一样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,跟他的一份份文件和一个个下属打着交道,然后在十点钟的时候穿过大厅准备去开会。

  仿佛无法抗拒的命运逆流而来,他就在这时候看到了赵启平。乌黑头发,明亮眼睛,依稀昔日清朗少年的模样,但又被岁月打磨圆熟,已然蜕变成了美丽的青年。

  赵启平转过眼来,跟谭宗明目光相接。

  阳光流水般争先恐后地从一整排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涌进来,日光穿透玻璃落进他漆黑的眼睛,眼里的光像是映在水面上的霓虹,一种意气风发从容笃定的亮度。

  谭宗明想,他依然好像拥有全世界一样。

 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扣住了心脏,谭宗明停在了原地,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。电光火石之间,所有回忆的气泡堆在一起,竞相挤压着往外冒。

  谭宗明知道,自己不该向往赵启平,然而,一旦见了真人,他必须承认,不管在人生的哪个阶段,对于赵启平……他都无法不贪婪。

  阔别已久的声音响起,如初的清越低沉,赵启平微微一笑:“好久不见。”

  他自然得笑着,已经哭过一次,便不能再哭第二次。

  那时候,庄恕坐在他身边,说道:“人生中总难免遇到一两回让人哭泣流泪的事情,这是一种经历,或早或晚。其实,早点知道这事,对你倒未必是不好。我不会希望你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事情,但这不代表人人都会这样想。”

  庄恕说的“人人”其实就是一个人,谭宗明。他一点也不介意在劝慰赵启平的时候给谭宗明上一点眼药,毕竟他又没有捏造诋毁,说的全是事实。

  赵启平没什么反应,庄恕依旧慢慢说下去:“这样,你不会快乐,而你不快乐的时候,就会诚实地表达出来,那么,对方也会因此而不满。”

  “不满就可以出口伤人吗?”

  “情绪反应之下,人往往不会充分地考虑说出的话适当与否。虽然我的确很难想象,谭宗明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。但是,这是你的选择,那么,你就只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,承担由此带来的苦果。显然,你现在很难过,可如果撑过去了,你会有所成长,从中获取到一些重要的经验。”

  赵启平闭上眼睛,那的确是他的选择,不管快乐还是难过都是应得的。他得好好想一想。

  安迪听了赵启平的话后眉头一挑:“你们认识?”

  谭宗明接过话头:“老同学。”

  安迪目光在两人之间一转,心知其中肯定有文章,否则谭宗明怎么可能绝口不提相识的事情?但眼前显然不是多问的场合,她只笑了笑,向赵启平道:“原打算带你去我们研发中心转一转,现在看来倒是不必我多事了,这儿有更好的人选。”

  她转身向会议室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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