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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公馆举行派对,明诚第一次正式在明氏亲族和宾客跟前露面。
小西装早就定制了三套,象牙黑、奶白、珠灰。明楼捡了象牙黑的那套出来。
西装是专门应景的,平常明楼更喜欢给他穿舒适简单的衣服,光衬衫就做了六件,基本都是纯白,就一件珍珠红和一件深黑色的。
所有的衣服都是明楼挑的,款式、布料、搭配。如同其他的被给予的东西,书籍、乐谱、画册……渐渐的,喜好和品味无法不趋于一致。
明楼帮他整好了小领结,在头顶发旋亲一下,说:“很好看。”
镜子里面,原本骨瘦如柴的四肢已经养了些肉出来,粉粉白白的脸盘,两只乌黑的眼睛,穿着精致西装的情况下,活脱脱似一个可爱的小王子。
明楼牵着他的手走去大厅。
大厅里花团锦簇的亮丽,来来往往的人。明镜作为一家之长是派对的中心,跟一众亲朋们寒暄交谈。
对于眀家的新面孔,宾客之中有很多的窃窃私语。
“这孩子是谁?眀楼的私生子?”
“听说是他新认的弟弟。”
“无端认弟弟?这事背后可不好说。私生子的可能性比较大吧?”
“还真不是,据说这孩子的妈以前是在眀家帮佣的,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被赶走了,小孩子倒留了下来。”
“太乱来了,收佣人的孩子做弟弟,违宗背道的,明镜不管?”
“管过的吧,明楼也没做得太疯,虽然名义上是弟弟,不过没入族谱,进不了祠堂,严格来说不算眀家人,其实可有可无。”
“大概就像养一只流浪的小猫小狗,等兴头过了,就会丢开手了。”
流言与蜚语,八卦和非议。
事情与他们无关,但人们乐于谈论,并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加以评判。为什么不呢?嚼舌根是太多人人生中的乐趣。
人们大概以为小孩子听不懂这些指指点点,或者即使听得懂也无所谓,所以没怎么避讳,这些声音基本都灌进了明诚耳朵里。
其实他并不介意听到这些,比起那些明面上对他样貌的赞美,倒是这些私下的蜚短流长更映出人心的本质。聆听这种语言的攻伐,其实更能接近一个人真实的内心。
人心没有那么善良,不过他并不会失望,已经遇见了很好的人,不管出发点是什么,从没对他不好过。
和明台的区别他心里是明白的,不会将自己当成眀家的小少爷。在学习之余,他总是尽量拣活儿来干,那些干惯了的事情并不能因为换了个生活环境就放下,拎不清的话容易招人厌烦。要乖巧一点,对家里的人更好一点。
对目前的生活没有任何不满,甚至他也并不多么羡慕明台。比起明镜的爱,他更在乎明楼的爱。
明楼当然也爱明台,但养育明台的事基本都由明镜担着,握着手写字、讲故事、晚上带着睡觉这些事都是不会做的。
喜欢哥哥,也被哥哥喜欢,这已经足够好,不该有更多的要求了。
在一边吃糕点的时候,有人来跟他说话,年纪约莫跟明楼差不多,高大、稳健、声音低沉。
“你左眼角有一粒细小的痣,像一颗眼泪。”
“我不爱哭。”准确地说,已经忘记了哭是什么感觉,很久很久。
陌生人点点头:“因为哭解决不了问题?”
真奇怪,这人好像能看心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我叫沈剑秋,你哥哥的同学。”
“你们是朋友?”
“算是打过交道。他在学校挺有名的。”
“有多有名?”
“没有表彰别人的习惯,所以这个问题我得保留答案。”
“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我哥哥?”
“可以算是大众情人。”
“你的有名不输给我哥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的语气里没有不甘心。”
陌生人似乎有些惊异:“你今年几岁?读几年级?”
“快11岁,没有上学,哥哥在家教。”
陌生人一怔,过了一会儿,伸手摸了摸他头发,轻轻吁出一口气:“你哥哥是投资专家。”
“什么是投资?”
还没听到回答,明楼的声音已经响起:“林在找你,没想到你在这跟舍弟相谈甚欢。”
“啊,真的?这多不好意思。没想到你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,一说起话来,就忘了别的事了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
“好久没见了,听说你把社团都退了,原来在家研究儿童教育。”
“喜欢研究,有问题?”
“没问题。只是没人想得到你会放弃辩论社和击剑社。”
“事有轻重缓急。”
“看得出,你很喜欢这孩子。”
“是事实没错。”
“你投资了精力和时间,这孩子即使长大了也离不开你。”
“你的舞伴在等你。”
“你喜欢不喜欢听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喜欢。”沈剑秋转过头,问:“小朋友,会跳舞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