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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以为明楼只是随意点了个餐,但是餐盒在桌子上打开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。
明楼要了四样菜:酸萝卜牛百叶、鳕鱼粉丝、清炒四季豆、玉米甜羹。都是家常菜,也都是他喜欢的。
心情不由得不复杂。
“原来你还记得。”他没有这样说。这话暧昧意味太浓厚。
甚至说谢谢也是奇怪的。毕竟本质上就是工作伙伴一起用个工作餐。
今天见面的情形很奇特,明楼先是显出了苛刻,接着却又流露出了关怀的一面。
一股酸涩而甜蜜的电流不可控地流过了心脏,然后,他又为自己想太多而感到了害臊。其实,这可以归为商界的用餐礼仪,会体贴地照顾到对方的喜好,是职业特色。这样轻易地心神荡漾实在没有道理。
暗暗吸了一口气,他拿起了勺子,往一次性碗里舀了一碗羹汤。他的手很平稳。不管内心怎么心潮起伏,外表上平静如水。
他们在一起吃过多少顿饭,这是数不清的。早上在旅馆的餐厅,中午在片场的休息室,晚上又回到旅馆餐厅,或者是自己动手做。
那些日子早就过去了,往者不可追,可眼下却依稀有几分昔日重回的意思。
羹汤冒着丝丝白色的气,舀了一勺起来,明诚伸出一点舌尖,试了一下温度,确然很烫。柔软的嘴唇略微分开,吹了两口,然后就着勺子边缘轻轻吸了一下。
明楼看着他,没有出声。
他这样坐在他面前,切肤可感。嘴唇的柔软和温度似乎是伸手可触的。
袖子往上卷了一折,略微露出一点细痩的手腕,让人在注目时,视线便会无声无息地变得深沉。在数月之前,曾经无数次的,在那上面印下自己的指痕。
现在,自己也还是想扣住那只手腕。甚至,想对他做更多的事情。
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花火存在。
仿佛踏在一根钢丝上面,稍微闪失,便要坠落。
明诚尝了口羹的味道,烧得融融的,偏软烂,又不太甜,是他喜欢的口感。不过,太烫了些,只能先放一边凉着,就着盛饭的食盒先吃饭。
减肥的日子他每天吃得很少,现在囚禁戏份拍完了不用再减了,胃口一时也没恢复过来。
明楼观察着他吃饭的状态。
在菜色选择上面,明楼知道自己的做法比较怪异,既不体面,也不合理。但是,如果不能保证菜品合乎口味的话,又怎么确保对方会好好吃饭呢?
然而,根据目测,他还是吃得不多。
眉头往下压了一下,明楼给他夹了几筷子菜,问:“不好吃?”
“你给的,无论什么,都是好的。”明诚心里这样想,但当然不能这样说。只能说:“不,味道挺好。”
“我记得,你食量不是这样。”
“前段时间习惯了吃水煮蛋和酸奶充饥,这几天才重新开始吃饭。不是不想吃,是实在吃不了太多。”
明楼想伸手揉一揉他的头发。
明诚的颜色有些衰败,说得直白点,就是比从前变丑了一些,然而他对自己的魔力并没有消失。
始终喜欢赏心悦目的脸,交往过的对象无一不是美的。没那么美的话,对眼睛是种伤害。从不愿意委屈自己。
面对无法跟过去相比的成色,心头涌起的居然并不是厌倦,而是一种无奈的身不由己之感。
眼前的形象像个发育未足的小男孩,什么都是细细的,薄薄的,手脚都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。
甚至错觉,他恍然是一个柔软而幼小的弟弟,会爬到膝盖上来,抱着脖子低声唤“哥哥”,要人温柔地去拥抱。
理所当然没有这样的弟弟。家里那些,不提也罢。
看他放了筷子,明楼问道:“饱了?”
“不仅是饱了,还吃撑了。”
这是实话,跟食欲好的人一起吃饭,会无形中受到感染。所以,这一顿是真的吃得比平常多。
这话的声气很活泼,明楼不由笑了一下:“耗子肚子。”
明诚反问道:“我是耗子,那你是什么?”
“总得比你厉害一点,那就抓耗子的猫吧。”
话一出口,两人的心都一动,继而一静,像是触及了某种不好言说的秘密。
众所周知,猫抓耗子的理由,是为了吃掉它。
明楼首先出了声:“再添一点甜羹吧。”他加得不多,只用勺子舀了浅浅小半碗,推到明诚面前。